【万笛】Hireath
#原本想写未来国家队主教练和助教的设定，但是写到最后越来越不像，大概是因为最近两人转会的事情，再想想他们的年龄，不自觉地加入了太多自己的想法……对不起这个设定，致歉……
#拉基蒂奇第一人称视角
0.
我坐在草地上，抬头看着蓝天白云。
我搂过他的肩，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，我爱你。
风抹平两颗悸动之心泛起的波澜。
许久，我听到他的声音，他说，我也是。
一切，就像梦一样。
1.
克罗地亚足协打电话给我的时候，我和卢卡坐在沙发上，电视里播着青年队的比赛，克罗地亚凭借一个世界波领先。
“拉基蒂奇先生，我们希望您能够再考虑考虑……”电话里的声音在电视转播的庆祝声中显得有些飘渺，但依然准确无误地传到我的耳朵里。
他们已经三番五次地联系我，希望我能够担任国家队的助教。
卢卡是现任的国家队主教练，而我和他是曾经的中场双子星搭档，经验足，威望高，另外，大概率不用担心我会单飞。
我也未必不想实现事业第二春，相反的，我曾不止一次想象着，等到我和卢卡都白发苍苍的那一天，我们仍然能够在球场边贡献自己的力量，能够一个个拥抱场上的年轻球员，和他们一起庆祝或是一起哭泣，就像当年达利奇科瓦奇他们曾经对我们做的一样。
可对于家庭来讲，在卢卡一头扑在事业上的情况下，我需要花相当的时间在孩子们身上，家中其余的一些琐碎事务也让我分身乏术。
听筒里传来略显焦急的声音，旁边的卢卡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的声音。
“拉基蒂奇先生，利弊我已经与您说过，另外，您的好友莫德里奇先生也非常希望您能够帮助他执教。”
“是吗？”我笑着，看了眼旁边仍然盯着屏幕津津有味的卢卡。
“若是您不信，我可以喊他与您通话。”对方显得更加着急了。
“不必了。”我礼貌地回答，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。
大概是因为我从巴塞罗那退役之后就一直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，大部分人都以为我回到瑞士花天酒地肆意玩乐，哪里会想到我与卢卡已经结婚，还有了两个女儿。
我挂断了电话，因为我听到了屋外传来两个小姑娘的叫喊声。
卢卡已经放下遥控器冲了出去，我也跟在后面追出去，看着他捞起跌进泳池，浑身湿透的姑娘们。他右手抱着Althea，左手牵起Ema，匆匆走回房间。
无论在哪里，卢卡都是既当爹又当妈。
我想，我得帮帮他，或者说，陪伴他，在家里以及在球场上。
而不是每一次都站在他身后，等他处理完一切，回到我身边，若无其事地对我说“好了，刚刚我们谈到哪了，伊万？”
2.
早晨，我帮Ema搭好衣服，帮Althea扎完头发后来到餐厅，卢卡已经吃完早餐离开了。他留下了一些面包牛奶，和刚刚煎好的鸡蛋，足够我们三个人的。我得送姑娘们去学校，然后再赶到训练场。
我开车开得很快，但我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点，直到后座上的小女孩对我说“爸爸，你今天开车好危险！”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车速。
我在着急什么？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久违的训练场吗？还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忆回忆自己的过往？我也说不清。
带着不明由来的情愫，我踏上了那块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。
尽管这里的草皮大概换过上百次了，但我始终觉得埋在土壤深处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。就像一棵树无论长了多少年，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，哪怕是被劈倒，再用多少年重新长起来，它的根只会越扎越深，越来越稳固。
我抬头看着，天还是那片天。
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。只是一些人走了，一些人来了。
在不远处，年轻的队员们在卢卡身边围成一个半圆，卢卡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我慢慢走近，捕捉到了他的声音。
“现在是世界杯预选赛的关键时期，我希望你们好好训练，不要一天到晚搂搂抱抱，嬉笑打闹……”
他说得有点苦口婆心，少了些主教练该有的威严。不过对于此，我丝毫不意外。原先我们还在国家队的时候，他也从来不会训话，甚至乖巧到从不用命令的语气跟人说话，即便他那时已经是大家拜服的小队长。
大概看到了走来的我，卢卡顿了顿，接着说道：“好了，我们先来欢迎一下新助教吧。”
周围响起掌声，几个队员自动地让出一条路，让我能够穿过人群站到卢卡的旁边。
我刻意地清清嗓子，然后说道：“各位好，我是你们的助教，伊万·拉基蒂奇。”
我环顾着周围的球员们，他们三三两两站着。玩着皮球的高中锋，整理袖口的瘦小的中场，站在稍远处打闹着的后卫们……他们足够年轻，也足够有活力。
我粗略地计算了下，在我与卢卡拿下世界杯亚军的时候，大概就是这群孩子十岁左右的年纪。所以毫不夸张的说，我敢保证在场的没有人会不认识我，因此我没有再继续自我介绍下去。
我换了刚才卢卡讲到的话题，接着说道：“大家好好备战，不要有太过频繁的身体接触，不要窜上跳下，更不许跳到别人身上。”
话毕，我偷偷瞟了瞟旁边的卢卡。
我在故意打趣儿他。没错，故意的，我大概幼稚得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。不过看到卢卡绯红的脸颊，我倒是感觉还不错。
他瞪了我一眼，然后故作镇定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任务：“好了，下面我们先做一组体能恢复。伊万，你去负责门将训练。”
好吧，我的助教生涯要从辅助门将训练开始了。
我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卢卡，然后向场地另一端跑去。
3.
原本我和卢卡是不准备公开的。这是我们为了家庭的和谐，也为了团队的稳定共同作出的决定。
试想世界杯前夕爆出“克队主教练和助教恋情坐实”“十年万笛终成真”之类的新闻，那绝对会将国家队推到风口浪尖，那是我们两人绝对不愿意看到的。我们的初衷，只是想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再奋斗几年，给世界各地的球迷们留下一段回忆，仅此而已。
足球运动员的职业生涯有几年，黄金时期又有几年，我们再清楚不过。且不提伤病困扰，也不提怀才不遇，即便年少成名，也就是踢上十几年的时间，然后体能开始下降，不得已得退出顶尖联赛，直到退役，慢慢被人忘记。
我是有私心的，我为自己争取到了与卢卡的爱情，可并非每一位球员都像我这样幸运。
我希望他们能在最好的年纪留下最好的回忆，毕竟回忆是唯一不会在时间冲刷下褪色的东西。
就这一点来讲，我为免把自己想得太过伟大了。
当卢卡朝我摊开手的时候，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拿出每日训练记录，而是把水杯拧开后递出去。而卢卡似乎也很自然地接过，喝了两口，发现有什么不对，才赶紧把杯子扔回我的手里，撒气似地走开。
日常的习惯是改不掉的。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。
这两句话都是真理。
似乎队里关于我和卢卡的八卦越来越多了，光我怎么和卢卡表白的我就听到三个版本，当然除此之外，还有一小部分人坚持是卢卡主动的。
有个年轻的前锋来问过我，有没有当过主教练的军情刺探员。
“军情刺探员？”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。
“就是既卖艺又卖身，帮主教练获取情报的那种。”他说。
我没有回答，我在骂他一顿和对他进行心理健康教育之间徘徊。
哪想我这一愣神，他飞快地溜走了。第二天，我听到了“助教为主教献身，不是真爱是什么！”的最新队内头条。
说实话，听到这个的时候，我竟然有一丝兴奋，就像是小学生早恋时希望别人能多提提自己的八卦一样。
当然，作为助教，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挥挥手，把队员们赶去训练。
这一瞬间，我似乎体会到了卢卡既当爹又当妈的煞费苦心。
4.
我揉了揉卢卡软软的头发，他翻了个身抱着枕头没有睁眼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为“你为什么抱枕头不抱我”的小事跟卢卡争吵了，我只是帮他把枕头摆正，把脖子摆正，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安眠的他额前垂下的一缕金发。
他很累。他从来不说，但是我知道的。
国家队的预选赛并不顺利，身为主教练的他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沉重的压力。我可以帮他负责体能恢复、视频分析、综合训练，甚至是那个所谓的军情刺探。但有些东西是我永远也替代不了的。
曾经的球星、队长也好，现在的国家队主帅也好，他不断接受着外界的审视。赢球也好，输球也罢，媒体总会对他的一举一动“抽丝剥茧”“明察秋毫”。
而于我而言，我只是他忠实的追随者，执行他的想法和安排，一如继往。
我没有叫醒他，我一个人起身，掖好被角，再带上房门。
今天是休息日，Althea和Ema在客厅玩着过家家的游戏，Ema坐在毯子上摆弄着灰色的垂耳兔玩偶，Althea看到我过来，冲到我怀里，用各色的彩笔给我“化妆”。
茶几上摆着两个白色的瓷杯，地毯上随意地放着玩偶。窗户没关，窗帘被风吹起，卷起又舒展。
生命，不过是某些东西刹那间的表现，是灵魂在躯壳中的形式。
我抱了抱两个女孩，将杯子拿进厨房清洗，然后从衣柜里翻出我和卢卡的西装。
明天是国家队生死战的日子，是的，似曾相识的剧情又一次重演，但是相比那时的坐立不安，现在的我倒是心如止水，因为我相信我们的队伍。
5.
又是一个夜晚，无风无月。
我们碰了碰杯。
“敬克罗地亚！”我说。
“也敬明天！”他说。
毕竟人生如戏，落幕了才知道它的好坏。
管他呢，我才不在乎这些，快乐就完事！
—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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